「投創」模式助新創解決客戶痛點 蜂行資本持續布局長期前景技術

蜂行資本

蜂行資本(Hive Ventures)於2019年創立,與其他的創投VC不同的是,另一位創始合夥人王浩威以「投創」模式來稱呼我們自己,所謂「投創」模式,就是蜂行資本會提供新創一定程度的上下游有用資源,不僅僅只扮演投資角色,還提供輔導角色,一同協助新創業務成長。

新創宜卸下技術導向與硬體思維 以解決客戶痛點定義自身產品

為什麼蜂行資本除提供投資資金角色,同時也提供新創業務開發等輔導服務。因為在我們投入台灣新創圈後,發現台灣在AI、大數據、IoT的新創領域有其優勢,但這些優勢往往卻也帶來一定發展限制,而「投創」模式的蜂行資本,正好可以截長補短,協助台灣新創業務發展。

我認為,AI、大數據、IoT的新創在台灣,最大的優勢在於過去厚實的ICT技術,培養出很多掌握硬體、軟體know-how的技術性人才,加上台灣新創在東北亞市場中,相較於日、韓的新創團隊,有更開闊的心胸面向全球市場。

另相較於東南亞國家以軟體為基礎的創業模式,台灣在硬體技術人才以及整個價值鏈(value chain),則是台灣的競爭優勢。因此,若新創團隊可以整合台灣ICT硬體業者能量,則更可以如虎添翼。

不過,若太依賴技術優勢,反而也造成台灣新創的限制,迷信於「技術征服一切」的想法,忽略了新創業務若要大幅開展,關鍵在於「解決客戶的痛點」,能夠解決客戶痛點的技術,不見得一定「高深」,而是有系統性、有創意性。

特別對於AI、大數據、IoT等類型新創而言,設定的業務目標多為2B客戶,對企業客戶行銷,應更須聚焦於解決客戶痛點,而非一味以自身技術優越性作為行銷亮點;此外,我也發現一些台灣IoT領域的新創,仍有「硬體思維」導向,多透過銷售具有廣泛蒐集數據能力的設備(如:sensor)來開展業務,反而較不著重數據分析能力的「軟體服務」,欠缺系統性,均使得新創發展事倍功半。

正因觀察到台灣新創的不足,蜂行資本特別發展出「投創」模式,除投資技術潛力新創業者外,還會系統性提供這些新創一定程度品牌建立、行銷模式、人才尋找、募資階段指標設定等有關輔導,讓新創能夠以自身潛力技術,快速回應潛在客戶痛點,以及快速了解自身技術到建立初步商業模式之間可能的偏誤,以利新創在前期就能快速修正,加快孵化進程。

我常開玩笑的說,蜂行資本投資新創時,除不扮演CEO、CTO這些新創團隊自己該扮演的核心角色外,其他如CPO、CFO等角色,蜂行資本都能適時擔任。也正因為蜂行資本有這樣的「投創」機制,使我們投資的新創,除獲得一定資金外,也能加速擴大業務發展。

台灣創投規模、資金流動性不若矽谷 在地VC、加速器正摸索在地模式

當然,以過去合夥創立bShare於2014年被iClick集團收購,再到2017年iClick前往美國NASDAQ上市的經驗。台灣新創生態不少環節仍不如矽谷成熟,特別在新創發展階段SOP與各輪投資資金的流動性上,還有待發展。

新創發展階段上,創業的DNA幾乎可以說已經深入到每個矽谷人中,每個人對於新創發展的階段需要什麼指標來評估,都已形成一套既定SOP,彼此幾乎不用花時間說明新創業者所在階段,各階段新創該達成哪些指標,都有一套標準看法。

此外,在投資新創的資金流動速度上,矽谷新創歷經Pre-Seed階段後,可快速推進到Seed、A、B、C等各輪募資,各階段資金流動很快且規模充足。

反觀台灣,台灣創投雖然於1990年代就已經盛行過,但創投DNA植入在新創生態圈中的每個人深度不夠,導致創投資金無論在規模與流動性上,均不如矽谷。造成即便具技術潛力的新創,也不一定能夠順利募資。

正因為台灣與矽谷的新創生態圈所處發展階段並不一致,所以台灣VC、加速器與新創的互動,正萌發初不同於矽谷的合作模式。而我們發展出「投創」模式,也是因地制宜台灣新創圈下找到的做法。

當然,不光是蜂行資本在嘗試發展在地模式,舉例來說,像StarFab的「以大帶小」、臺大創創與聯合報合作的「主題式新創」等模式,都是台灣在地模式的新創生態圈互動模式。

StarFab透過媒合新創與中大型ICT集團合作,提供新創業務發展與資金投資機會,不以大型demo活動來曝光新創,而是直接帶新創與ICT集團談合作,形成以大帶小模式,已成功媒合多家新創與ICT集團的合作,累積相當豐碩成果;臺大創創透過與企業合作,設定關注的主題,也是中大型企業痛點的主題,媒合提出解決方案的新創,創造彼此合作機會,也是另種摸索萌芽的在地模式。這些模式未來都可能成為具特色的在地模式。

中美貿易戰、COVID-19均會過去 長期前景性技術才是中流砥柱

在中美貿易戰、COVID-19(新冠肺炎)疫情下,導致全球市場出現不同程度的影響,但這些短期因素都會過去,並不會影響蜂行資本當初設立時,鎖定具潛力的AI、大數據、IoT為核心的新創作為投資標的,投資目標階段,亦仍以Pre-Seed、Seed到A輪間的新創團隊為主。

我認為,短期的波動因素都會過去,具有長期前景性技術的潛在新創,會在波動中存活下來,成為未來的中流砥柱。此外,我更認為,中美貿易戰、Covid-19疫情等短期危機,對於台灣新創生態圈而言亦是轉機。

中美貿易戰下,國際對於中國模式的AI、軟體與數據保護有所疑慮的同時,正好給台灣AI新創更多受到關注的機會;而在COVID-19疫情爆發之初,台灣疫情相對穩定,許多創投基金管理人、共同創辦人等選擇來台長居,使得他們有更多機會看到,甚至是參與台灣新創圈。其中包含SparkLabs、SOSV、500 Startups、Techstars等國際知名加速器也紛紛進入台灣。

此外,在海外新創的demo day等活動,也因疫情影響,改為線上辦理,使得台灣新創有更多機會觀摩到海外創投、加速器活動所關注的新創重點。這些都讓我覺得台灣新創發展環境,相較於之前有更多機會。

可以預見,COVID-19下很多國際資金及基金經理人移入(move)到台灣,這樣,會讓國際資金對於台灣有更多的瞭解,進而把更多國際投資人吸引至台灣。

英語等外語宣傳十分重要 台灣新創圈需要政府與媒體共同對外宣傳

在國際市場的開拓發展上,日本在文化上對台灣的信任度很強,所以除有趨勢科技及Appier台灣企業掛牌,包含VPON、Beseye、awoo等台灣新創在日本都有不錯的發展。面對美國市場,新創在營運思維上必須從台灣產業習慣性的價格考量,轉至價值考量,才會有比較高的發展機會。

相對,東南亞是台灣新創另一個值得開發市場,除製造業和農業是該區域經濟發展核心,且當地企業和台灣的關係也佳,並有越來越多台灣企業到東南亞進行投資,這都是台灣新創的機會,尤其台灣在智慧製造領域的發展極具優勢,不僅可以解決當地客戶的痛點,更可以同時跟著台灣到東南亞布局的企業一同進軍該市場。

對於其他新創生態圈的角色建議上,我認為中華民國政府近年來陸續推出國發基金投資新創、輔導新創、補助新創等政策,甚至與創投業、加速器一起合作等,均展現出政府對於營造新創生態圈的積極性。

此外,政府也在COVID-19疫情期間,對於新創企業提供專屬紓困方案,均顯示出政府對於營造新創生態圈的重視;而新創圈內發展的情況,也有越來越多台灣在地媒體願意報導,也是台灣新創圈走向越來越好的指標。

不過,我對政府、媒體還是有一些建議。希望無論政府對於新創政策的說明、媒體對於台灣新創的介紹,能有更多英語或其他外語的報導,方便海外創投、潛在客戶查找台灣新創與政策資訊,將有助於台灣新創走向國際,特別在新創競爭相對於中、美兩國,較不激烈的東南亞等市場上。

當然,除鼓勵新創參與大型跨主題性的國際展會外,建議政府也可額外補助新創參與更多專業領域的國際展會,如聚焦於AI技術的展會等,增加新創找到更多潛在國外客戶的機會。

由資誠聯合會計師事務所(PwC Taiwan)、台灣經濟研究院及DIGITIMES合作,經過700份問卷以及十多位新創領域專家專訪,完成的《2021台灣新創生態圈大調查》於11月3日正式出刊,可至官網下載完整報告,期透過團隊調查研究,讓中華民國政府、企業、創育夥伴和新創團隊,一同擘劃台灣新世代數位經濟以及新創發展藍圖!(本文由蜂行資本共同創辦人李彥樞口述,周延整理報導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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